莫賀延磧,又稱八百里瀚海,據(jù)先人記載,此地“長八百里,古曰沙河,目無飛鳥,下無走獸,復無水草”。
玉門關往西就是這片叫做莫賀延磧的大沙漠,從中原往西域行商的捷徑必經(jīng)之地,此地風蝕戈壁地貌,蒼涼異常,可謂是“夜則妖魑舉火,燦若繁星;晝則劣風擁沙,散如時雨?!?br/>
沒有親身經(jīng)歷過的人,是無法想象大漠的浩瀚和兇險的。
白天烈日炎炎,沙塵滾燙,風沙迷漫,悶熱的氣息,燥熱的風沙,一望無邊的沙海,連綿起伏不斷的沙丘,陽光下,金黃色的流沙泛著金色的光芒。
到了晚上,氣溫驟然下降,刺骨的寒風,冷的人瑟瑟發(fā)抖,直打哆嗦,沙漠上荒蕪蕭索,只有望不到盡頭的流沙,別說其他的動物小蟲子,就是樹木荒草都不長一棵,夜里也無法生火取暖,眾人日夜趕路,也只有在累得緊的時候,裹緊了攜帶的毛毯睡一會。
夜風蕭蕭,寒冷刺骨,白天時被烈日曬得像是要脫了層皮的熱度,在夜里竟是蕩然無存了。
星空璀璨,月色明亮。
如同巨大的圓盤般散發(fā)著柔和的月光,還有點點的星光漫布在夜空中,坐在這樣的星空下,仿佛自己也置身在星空里,震撼著人心。
肩上一沉,一條毛毯落在墨焉的肩上。
墨焉一怔回頭一看,撞入了一雙溫柔含笑的眼眸,她心一跳,戩之兩字差點脫口而出,在看到對方的臉龐時,及時的咽了回去,尷尬的笑道:“六師兄,你還沒睡呢?”
陳清讓在她旁邊坐了下來,溫和道:“你也沒睡啊,在想什么?”
這一行人里,只有她一個女子,盡管大家都頗為照顧她,甚至給了她兩條毛毯,讓不能擁團而睡的她更多一些溫暖,但如此寒冷刺骨的夜,并不是兩條毛毯就能解決的寒冷,他終究還是擔心著她。
特別是在韓無意告訴了她成清懷的消息時,她當時那般激動到失控,他不得不將她點昏了,本以為第二天她醒過來后,還有一番折騰的,可是她起床后仿佛昨天的事沒發(fā)生過一樣,甚至連韓無意的去向她都沒問起,就好像他沒來過一樣。
直到王繼才和盛楓他們找到了認得西行之路的人,也準備好了西行所需物品,離開了玉門關走進了沙漠,她還是完全沒事人一樣。
大悲大傷之后,她居然沒事人一樣這不正常,陳清讓不得不時刻留意著她,怕她突然就崩潰了。
“你看!”墨焉本來已經(jīng)躺下了的,但看到如此璀璨美麗的星空,想起了幼年時父親曾經(jīng)說過的西北大漠的夜空,父親還把那樣的美景畫了下來,她便翻身而起,看著父親所說過的大漠星空。
一望無盡的黃沙,浩瀚璀璨的星空,她那時還向往著也要到大漠去看黃沙的,如今她真的來到了。
“我曾經(jīng)在我父親的畫里見過的,大漠黃沙,美麗的星空,我還沒出生前,我爹就曾經(jīng)來過這里,或許就像我現(xiàn)在這樣,就躺在沙地上看著星空,這一幕如此震撼美麗,他終身難忘,所以畫了一幅大漠星空的畫,還給我們說了這里的情景,可是畫上哪里能畫出大漠真正的樣子,這里和我想象中的,和我爹畫里的大漠是不一樣的。”
墨焉裹緊了身上的毛毯,又道:“我爹爹沒有告訴我,大漠里白天炎熱,晚上卻這般寒冷的;他也沒告訴我,這里的黃沙是這般廣闊難行,我又是這般孤陋寡聞,根本想象不出,他說的一眼無盡原來是這般的無盡?!?br/>
陳清讓沉默了半響,才伸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溫和道:“很多事都要經(jīng)歷過了才能體會自己的不足,而且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你父親那般有豐富的經(jīng)歷的,大江南北都游遍了,連西域東海嶺南之地都有他留下的足跡,許多人甚至連一方之地都沒有走出過的?!?br/>
墨焉一愣:“你如何知道我爹爹游遍了大江南北,還去過東海嶺南之地?”
陳清讓一僵,有些怔愣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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