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酒館在幾個月后就停業(yè)了。她在最后一個晚上才告訴我。我照常去喝酒，她沒收我錢，送我到門口，沒有像平常一樣給我圍上圍巾。

    她拿著我的圍巾告訴我，她要回日本了，能不能將這條圍巾送給她留做紀念。我說好。

    后來酒館換了新人，我喝了一次覺得不對胃口，便沒有再去。

    朋友見我整日閑逛，又得知女人回了日本，說要帶我去一個地方快活快活。我知道他要帶我去哪，我?guī)е赣H給的錢，點了許多酒水，便有不少女人圍了上來。

    一個坐在我身邊的女人問我叫什么名字，我沒有告訴她。她直道我是個神秘的人。

    當天我就和一個長得漂亮的女孩過了夜，給了她很多錢，她叫我下次還來找她，但當我再次來到店里，我卻怎么回憶也回憶不起她的臉，便又隨便找了個女孩。

    春夏交接的時候我回了趟家，我多了個弟弟，同時也少了個母親。母親因難產(chǎn)死去，我趕回家的時候，家里已經(jīng)奏起喪樂。

    妹妹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看到我回家抱著我咯咯直笑。

    她問我：“哥哥，阿媽呢？”

    我道：“阿媽走了?！?br/>
    她又問：“阿媽去哪了？”

    我道：“哥哥會把阿媽找回來的?！?br/>
    妹妹看著我，抱住我的脖子親了一口道:“哥哥一定要記得。”

    我說：“一定記得?！?br/>
    因為母親的離世我的生活變得窘迫起來。父親給我的生活費減了不止一半，他道以前是看在母親的面子上才養(yǎng)我，現(xiàn)在母親走了，我也應該自力更生了。

    沒了錢我還是和以前一樣，走到店里去找臉都記不清楚的小姐。

    其中有一個喜歡在高.潮的時候緊緊握住我的手。我想起那個連手都不讓我碰的初戀，又想起雪夜里主動牽我手的日本女人。

    那是我第一次牽女人的手，竟然隔了這么多年。

    在我身下的女人常常會變成她的臉，她總是濃妝艷抹，喜歡穿旗袍，和她相識那么久，我也沒碰過她一次，在我下定決心的時候她卻離我而去，她們怎么都這般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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