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岳身為監(jiān)考官,每日都會點一到兩次名并讓本人在花名冊上做標記,當日黎霄是前腳點完名,后腳溜出去的,誰知喬岳在他走之后又點了一次???
防不勝防……這不是專門針對他么!
黎霄怒目而視,哼道:“……我不在考苑也并不能證明我走出了考場大門,也許是在哪里方便呢……”
說罷,他擺出一臉無可奉告的表情。
龐瑛被氣得雙拳緊握,站出來道:“事已至此,我也不遮遮掩掩了,當日我恰好看到黎霄的親信去查看卷宗,便多加留意,之后便發(fā)現(xiàn)此親信去找黎霄稟報,沒多久黎霄便親自走出考苑,之后的事我不得而知,但恰好有證人看到黎霄和作弊的考生對話,那前后對應,自然是黎霄故意透題,至于所謀何事,可就不好說了!”
喬岳和龐瑛身在考舍內(nèi),自然不好說考場外的事,恰好賀之漾出現(xiàn),為他們填補上了這塊空白,如此完整的事實經(jīng)過擺在眼前,任誰也不能再往喬岳身上定罪。
在場的人一時間大嘩,紛紛開始議論,若真是黎霄出手,那此事一下子變得順理成章,還不是錦衣衛(wèi)內(nèi)部互相傾軋,此事若能做成,喬家定然一蹶不振,他也好借此上位。
這樣看來,吳德和他便是同一陣營的人,黎霄給他的黃金,也是為了拉攏他,好故意讓他作弊被捉陷害喬岳?
黎霄臉騰得一下漲紅:“這些人……這些人都是串通好的!陛下,喬岳身為錦衣衛(wèi),和國子監(jiān)的賀之漾來往甚密,這個龐瑛又是喬千戶的親信,他們的話,怎么能當成證據(jù),又怎能讓人信服呢?”
“他們的話不能信,我和錦衣衛(wèi)素來無甚瓜葛,我的話……可以信嗎?”
就在此時,又一個少年從人群中站出來,走上前規(guī)規(guī)矩矩跪下,開口道:“各位大人,我是此次科舉的考生許一清,本次科舉,我恰好坐在這位舞弊考生的對面,心中有些疑慮,說與各位大人,也許對案子澄清有所助益?!?br/>
這些國子監(jiān)的少年一個接一個的層出不窮往外冒頭,在座的官員都覺得匪夷所思。
這些孩子是怎的了,此番案情是鏟除鷹犬頭目的好時機,他們非但不懂得推波助瀾,反而竭力為喬家撇清?
這些人的父兄是怎么教導的后輩?
霍尚書斟酌著詞語,不得已道:“恩……你當日又看到了什么,一并說出來吧?”
許一清在眾人的側(cè)目中平靜開口:“當日還未發(fā)卷,這位舞弊的考生已經(jīng)極為緊張,還弄灑了一次墨水,有差役上前更換,在下也就多注意了他幾眼?!?br/>
許一清頓了頓:“后來發(fā)了卷子,發(fā)現(xiàn)此人并不急著答題,反而東張西望,像是要下什么決心似的。前一個時辰過去,我抬了幾次頭,每次都未看到他動筆,倒似……并不在意考試一般?!?br/>
此時有官員低聲稟告道:“此人所說屬實,這名考生上繳的卷子只寫了兩句話,一日的時間只蹦出這么幾個字,可見心思并未用在科舉上?!?br/>
許一清又道:“他若是真的想要舞弊,那就算不是準備妥當,至少會認真思考書寫,可吳德連墨都很少磨,更為蹊蹺的是,黎總旗在他位置周遭轉(zhuǎn)悠了幾圈后,此人就因作弊被抓了,我當時就想,此人就算再蠢,也要挑個身側(cè)沒人的時候舞弊吧,黎總旗明明一直在我們考舍,他為何還明知故犯呢?”
許一清并未摻和任何自己的偏向,只是平淡的講述了目睹之事,但這番話說下來,明里暗里都對黎霄不利,再加上他本科考生的身份,不少人都已經(jīng)認定黎霄的作案嫌疑。
喬岳順勢道:“監(jiān)考巡場是由屬下指定人員,當時黎霄所監(jiān)的考場并不是吳德所在之地,他卻專門去吳德身邊,也是蹊蹺之處。”
一時間,似乎事情已水落石出,眾人紛紛開始墻倒眾人推:“明明不負責勘察此考察,卻在吳德身畔打轉(zhuǎn),他們是商量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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