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慣例,國子監(jiān)過了初七才開學(xué),待到上元節(jié),又要連著休息兩日。
賀之漾這幾日在家躺尸,舒舒服服過了幾天咸魚且不必愧疚的日子,他前幾日閑得慌,特地還給喬岳備了雙貂皮的護具。那皮子是他哥從京營帶過來的,一水兒的油亮強韌,帶在手掌上格外颯爽英氣。
本來想給喬岳,被拜年那天的事兒一鬧心,賀之漾干脆裝死的把頭一埋,不再提此事了。
也不曾再主動邀約錦衣衛(wèi)那批人,如今學(xué)里沒課,賀之漾也曉得該有些分寸感,免得徒增麻煩。
誰知初三剛過,福歸已傳來余察察的話,說是初六那日,京城九門內(nèi)外都燃有花燈煙火,邀他們幾人一起去看個熱鬧,還說許一清他們幾個都答應(yīng)了下來。
賀之漾略有些意外,也還是點點頭答應(yīng)下來。
他哪里曉得這壓根不是余察察的意思,分明是喬岳在背后指使。
年節(jié)這幾日,喬岳本想著單獨約賀之漾出來,但一來是怕賀之漾不賣給他面子,二來也掂量著二人相處難免緊繃,才透出話風(fēng),讓余察察約人。
初六申時末,幾人按約定在什剎海邊兒碰頭,這兒是內(nèi)城,離皇城咫尺之遙,離他們幾人的學(xué)堂亦不遠,平日一到冬日晚間,水岸邊兒樹梢陰森,寒氣重重,今晚的水岸卻被長如玉帶的燈火圍繞,京城的百姓們在岸邊行走嬉戲,格外熱鬧擁擠。
“漾哥!”賀之漾剛一現(xiàn)身,余察察他們幾人已經(jīng)揮手喊道:“這兒呢。”
天色如水,明月遙掛。
幾個錦服少年有說有笑的站在岸邊,喬岳踩著他那趾高氣揚的滑板,也在一旁靜靜站著。
賀之漾挑挑眉,腹誹錦衣衛(wèi)倒真是有趣,前日佯作不識,今晚又宛如好兄弟般和他們幾個說說笑笑。
心下好笑,面上還是不動聲色的走過去:“你們來挺久?”
“不久不久?!庇嗖觳煨ξ溃骸拔覀円彩莿倎?,正商量要去哪兒,聽說棋盤大街那邊兒有回鶻,西域送來的花燈,我們?nèi)ツ沁厓嚎纯窗???br/>
“你沒帶板子么?”龐瑛看了他一眼:“我們準備滑過去?!?br/>
這些少年學(xué)會了以前見都沒見過的滑板,自然都想玩?zhèn)€新鮮,今夜正是露臉的時候,不知是不約而同,還是早有預(yù)謀,人人都帶了滑板來。
與眾不同的賀之漾:“……”
這幾人比他野多了!古代的男子有時也真的是!浮夸!
“無妨。”喬岳抬手,輕扣上他肩頭,淡道:“我?guī)氵^去?!?br/>
“不必勞煩岳哥?!辟R之漾想起上次滑板時的窘迫經(jīng)歷,忙在人群里鎖定霍堯的身影:“我讓霍堯帶我過去?!?br/>
喬岳挑眉,還未開口,余察察,李冀,馮境等人已七嘴八舌的花式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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