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在這個世界上諸多熱點地區(qū)出生入死,歷經了無數的嚴峻考驗,洪流公司的人馬絕對不是一伙吃干飯的廢物。盡管目前受限于總體兵力不足和運輸能力,雇傭兵們無法繞過新安鎮(zhèn)這個重要的交通樞紐深入到東部山區(qū)的遼闊地域,展開大規(guī)模的攻勢行動,不過實施小股滲透行動,對敵方勢力進行卓有成效的偵察和情報搜集工作,這項工作雇傭兵們做起來還是游刃有余的。
別的姑且不論,單憑一個殘破的新安鎮(zhèn)要完成將定居點要塞化,無論是滿足建材的供應,還是完成設計規(guī)劃,這些都不是這個一百多人的定居點所能獨力完成的。
洪流公司上下有著一致的認識,在新安鎮(zhèn)背后必然存在著未知勢力。無論這股勢力是什么來歷,目前根據對方的所作所為,已經很容易判斷出對方的意圖。那就是他們打算扶植新安鎮(zhèn)成為有力屏障,借此阻擋洪流公司東進的步伐。那個由始至終神秘得不得了,似乎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吳晗,據傳擁有使人驚嘆的個人戰(zhàn)力。近期偵察所獲得的情報則清楚地顯示出,他并非是常住新安鎮(zhèn),而是經常來了又走,行蹤不定的神秘過客。
“吳晗,你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呢?”
在前腳送走了一腦袋霧水的司徒博,孟神機轉身透過落地窗,凝視著東方天際連綿起伏的山巒,久久陷入了沉思
“……孟某素聞吳君武藝高妙,冠絕一時,心慕已久。今特投書府上,欲約期與君一晤。本月農歷十五,吾當前往足下府上拜望,望吳君不吝賜教。孟神機,頓首拜上?!?br/>
吳晗神色古怪地打量著這樣一封文言文的帖子,著實不知該作何感想。若非最近為了學習武術,必需鉆研那些半文半白的秘籍,他拉著幾位品學兼優(yōu)的美女下功夫惡補了一番古文常識,只怕光是這張東西東西的要他通篇理解,那都是有相當大難度的。
當仔細看完這封信之后,吳晗忽然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他扭過頭沖著在旁邊看熱鬧的女士們說道:
“喂,沒搞錯吧!這就是傳說中的武林拜帖?”
沒錯,洪流公司大boss孟神機送出的這一封古色古香的拜帖,經由新安鎮(zhèn)幸存者之手,幾經輾轉最終來到了吳晗這位正主的手中。
不得不說,華夏經過近代的長期戰(zhàn)亂和建國后的歷次運動洗禮,武術界已是元氣大傷,即便是在核戰(zhàn)前的三、二十年間,武術得到某些高層人士的關照,那也不過是從代表封建余孽的四舊,搖身一變成了以觀賞性為主的表演項目,華夏武術在骨子里早已是精華盡喪的局面。相形之下,原本是末流的海外華人社區(qū)反倒保存下了許多原汁原味的傳統(tǒng)文化。譬如說目下吳晗手上的這張格律高古,通篇以毛筆書寫的拜帖一派古風古韻,一見便令人聯(lián)想起舊式武俠小說里的若干經典情節(jié)。
咋舌稱贊了一番,吳晗忽地啞然失笑,渾然不顧女士們投來的奇異眼光,自言自語說道:
“嗯,既然人家敢光明正大地下拜帖,我怎么能裝聾作啞。好,那就讓我來會會這位孟總長。”
雖說吳晗自家并不覺得如何了不起,但他那次面對自動步槍仍能大殺四方的彪悍舉動,真是已經到了一個非人類的地步,千真萬確給洪流公司的雇傭兵們留下了永生難忘的深刻印象。
當聽過東進前哨營地之戰(zhàn)中,那幾位幸存者心有余悸的場景描述,洪流公司的多數高層人士都贊同一點,至少在沒有搞清楚吳晗這家伙的底細之前,采取任何行動都失之草率。相比那些捕風捉影得來的調查報告,孟神機這位大佬更愿意透過堂堂正正的方式登門拜訪,面對面地了解一下這位始終存身在迷霧之中的對手,特別是他對吳晗被描繪成了非人類的強悍戰(zhàn)力異常感興趣。
桃花源的幸存者們雖然對吳晗很有信心,不過他此刻的貿然表態(tài)仍舊引起了周晨的不安情緒,她接口說道:
“吳晗,你真的要跟那個孟神機見面?會不會是設下的圈套?”
周晨的這種擔憂絕非是杞人憂天,混跡在黑白之間的灰色地帶,雇傭兵們向來是不講究什么道德信義。若是窺見了下殺手的好機會,估計這位孟神機總長絕不會為了愛惜自身的名譽而畏縮不前。吳晗自然也想到了這一層,他神色坦然說道:
“約在咱們自家的地頭上,這樣還不敢見人家,那不是真叫人瞧扁了嗎?”
話雖如此,周晨還是不大放心,她耐心地勸解說道: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吳晗,我不贊成你去見那個什么孟神機,誰知道他是干嗎的?”
在激進和保守之間,通常人們總是傾向于選擇保守,周晨提出的反對意見也得到了不少支持的聲音。幸存者們都清楚那幫雇傭兵們人多勢眾,而且他們的武器精良,哪怕吳晗真有刀槍不入的本事,又如何能頂得住火箭筒,抑或是更強火器的殺傷。只怕是一不留神,難免會殞命當場的可能,這個鴻門宴的確不好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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