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殘酷而又漫長寒冷的核冬天時期,吳晗接觸到了太多非人力所能抗衡的東西,付出的教訓(xùn)更是深刻得很,好幾次他險些連性命都丟掉了。
經(jīng)由偶然因素引起身體變異之后,吳晗也沒有猖狂到認(rèn)為憑一己之力就能掃平一切對手。變異后獲得的力量只不過讓他在這個混亂不清的世界上,具有比別人更強一些的生存能力,將來究竟能走到哪一步,仍然要取決于命運的安排。譬如說這一次的遭遇戰(zhàn),吳晗不必冒著如此大的風(fēng)險潛伏到敵營附近伺機而動。桃花源到目前來說還是安全的,他大可以蜷縮在安樂窩里享受生活,但這些入侵者并不會就此滿足,他們會持續(xù)滲透下去,直到發(fā)現(xiàn)桃花源的存在為止。
既然雙方是遲早要發(fā)生一場正面接觸的,慘烈的戰(zhàn)事勢不可免,吳晗也就不能不考慮到時被人堵在家門口暴打的被動情況,這是他不能接受的結(jié)果。正是由于想清楚了整個事件的前因后果,吳晗才有了足夠的覺悟,他的態(tài)度也因此而堅定不移。既然勢必不能和平共存,那就由他來選擇開戰(zhàn)的時間和方式吧!
遙望著傍晚時分,炊煙裊裊升起的營地,吳晗撫摸著冰冷的長矛,喃喃地說道:
“這片土地雖然遼闊,可容不下兩種秩序共存。我的秩序不容挑戰(zhàn),不能按照我的方式活下去,那就去死吧!”
夕陽的最后一抹余暉散盡,在空寂夜色的朦朧之中,吳晗說出了這樣一段奇怪的話語,或許是算作正式宣告這場戰(zhàn)爭拉開了帷幕
“嗯!人呢?哨兵!哨兵!”
這時,已然是到了月上中天的時候,夜空中帶著些許寒意的微風(fēng)吹過樹梢,發(fā)出沙沙地響聲,營地空地上徹夜不熄的篝火依在發(fā)出噼啪的爆裂聲響,而搖曳火光照耀下的哨位卻無人值守。半夜起來放水,司徒雅恰好經(jīng)過哨位,見狀,他心中忽然生出了不安,司徒雅馬上安慰自己,那些家伙可能是偷懶的老毛病犯了。只是待得他喊了幾聲仍不見人影出現(xiàn),司徒雅的不安情緒愈發(fā)濃重,他探手撩開了附近一座帳篷的門簾,帳篷里面同樣是空空如也。
到了這個時候,司徒雅著實是有些心驚肉跳了,他立刻大叫道:
“敵襲……”
“喀吧!咕嚕!咕嚕!”
當(dāng)司徒雅在偶然間發(fā)現(xiàn)了營地遭襲而大聲疾呼示警時,吳晗還在繼續(xù)做著自己計劃中的事情。隨著一聲令人寒毛倒豎的異響,他只用了三根手指便輕松地捏碎了眼前這個雇傭兵的喉管。
聽著這個家伙艱難的呼吸聲最終消失,吳晗松開手,在他身處的帳篷里橫七豎八地堆滿了尸體,死狀可謂凄慘。這些死者不是被捏碎喉管,再不然就是整個頸椎都粉碎了。顯而易見,這些平素如狼似虎的雇傭兵,在被殺戮之前連做出反抗的機會都沒有。雙方巨大力量差距,使得吳晗采取暗殺行動極其順利,取得的戰(zhàn)果也大大超出了早先的預(yù)期。
“出來,別當(dāng)縮頭烏龜?!?br/>
剛剛隨著司徒雅撕心裂肺般的呼喝聲,已經(jīng)睡熟的司徒博驀然睜開雙眼,他即刻從行軍床上跳起來?;鹚僬偌伺赃厧づ窭锏膸讉€手下,當(dāng)司徒博帶人搜查了營地中的大部分帳篷之后,來到了存放后勤物資的大帳篷跟前。似乎是直覺感到某種威脅,司徒博沒有貿(mào)然派人闖進帳篷,而選擇了在外面用言語挑釁。試探?jīng)]有得到回應(yīng),司徒博一打手勢,旁邊的一名雇傭兵當(dāng)即會意地點了一下頭,他端平槍口照準(zhǔn)帳篷扣動了扳機。
“突突突突……”
在猶如暴風(fēng)雨般瘋狂的掃射中,帳篷的門簾猛地被掀開。只見此時的吳晗單手舉起由十?dāng)?shù)件防彈衣捆扎起來臨時制造的盾牌,輕松得像是提著一捆稻草,頂著彈雨大模大樣地走出了帳篷。
“……你是誰?”
要說雇傭兵這個行當(dāng)走遍天南海北,司徒博更是見多識廣的資深人士,也從未聽說過有像吳晗這樣囂張的家伙,竟然頂著自動步槍掃射前進。遑論透過吳晗身后被子彈撕裂的帳篷,隱約可見的雇傭兵尸體相互疊壓在一起,叫人看了更為觸目驚心。
司徒博很想知道眼前這個悄無聲息殺死了他這么多手下的人是何方神圣。若非被司徒雅撞破了行藏,繼續(xù)拖延下去怕是整個營地都要被人連鍋端了。司徒博絕不相信這樣可怕的家伙會是個無名小卒,然而注視著吳晗那張表情平靜的大眾臉,任憑他絞盡了腦汁也回憶不起曾經(jīng)見過,抑或是聽說過這樣一號厲害人物。
吳晗沒有替司徒博解答疑難的想法,此刻他陰冷地一笑,說道:
“不是我,而是你們選擇了這種交流方式。你要戰(zhàn),那就戰(zhàn),廢話太多?!?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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