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國棟比嘴皮子實在比不過葉知秋,他意識到這一點之后,就不再給自己找虐了,一個人坐在客廳里生悶氣。
葉知秋把給孟首長熬的升正扶陽粥熬好,裝進飯桶里,放到林國棟面前的木茶幾上,沖林國棟努努嘴,“你趕緊回衛(wèi)生隊去,順帶著把這份飯給帶上,給你們孟首長的?!?br/>
林國棟的臉越發(fā)黑了,他實在憋不住了,問葉知秋,“你把剛剛那話同我說明白,什么叫我知道的還不如牛青知道的多?你和牛青到底咋了,我就不信他牛青還有膽子破壞軍婚!”
葉知秋愣住,腦門上緩緩地浮現(xiàn)出一大片的問號。
待她反應過來之后,眼淚都快笑出來了,“你想什么呢,我說關于我身上的事兒,牛青知道的也比你都多,并不是說牛青知道的多,是你知道的太少?!?br/>
“人家牛青是生產隊長,我每天做了多少農活兒賺了多少工分,人牛青隊長心里清清楚楚,你知道么?你什么都不知道,還好意思在這兒吃飛醋?”
林剛從里屋探出頭來,“爸,我知道我娘有多能干!生產隊上的人都說了,我娘比生產隊上的驢都厲害,一個人能頂三個人的活兒?!?br/>
葉知秋:“……”這會兒她的臉比林國棟的臉還要黑。
娥眉一豎,葉知秋正要給這皮猴子一次來自暴力老母親的愛的教育,就見里屋伸出一只手,把林剛給拖拽了進去,想都不用想,這是林英挽救了自家兄弟一條小命。
被林剛這么一打岔,林國棟也不好再追問下去了,他把心底的那些疑惑都埋住,悶聲悶氣地同葉知秋說,“有點事,我覺得應該同你說?!?br/>
“啥事?”葉知秋頭都沒抬。
林國棟被葉知秋這不冷不熱的態(tài)度氣得牙根癢癢,“我這次受傷挺嚴重的,雖然醫(yī)生現(xiàn)在改了口,說我應該沒那么短命了,撐過這個冬天就萬事好說,但甭管之后能活多久,之前的活兒是肯定干不了了,重活兒那些也都不能干了?!?br/>
他說完這些后,就等著葉知秋的反應,哪曾想到葉知秋丁點兒反應都沒有,這讓林國棟心里滿是挫敗感,他問葉知秋,“你怎么一點反應都沒有,就沒點什么想和我說的?”
“能有什么想說的?重活兒并不能干,那就干點輕省的活兒。之前你打電話的時候不是同我說過么,就算你沒了,工資都照樣領,你活著閑著領工資不也挺好的?”
“部隊待不住了就回家去,家里那么多活兒,重活兒干不了就做點輕省的,能干多少算多少,稍微干點兒都算是給我減輕負擔了。工資又不會少,我能有什么和你想說的?”
她挑眉看著林國棟,問,“難道你讓我現(xiàn)在同你一哭二鬧三上吊,說我不管我不管,你必須得好好的,工資得拿更多,家里的重活兒也必須得你來干?你看著我像是腦子有病的嗎?”
林國棟被葉知秋這么幾句話給逗笑了,他摸了摸鼻子,“我倒是沒想到你會看得這么開,我還以為你會因為這個和我鬧來著。”
葉知秋聽得直翻白眼,“我鬧了你就能好就能干重活兒了?我在你心里就是那種無理取鬧的人?”
林國棟在心里瘋狂點頭,內心旁白只有四個字——可不是么?
但這內心活動與內心旁白,他哪里敢表露出半分來?如果他真的表露出一星半點兒來,他懷疑葉知秋連家常便飯都不給他做了。
他這媳婦兒究竟有多么能作妖能搞事,林國棟心里是沒點數(shù)的,他只知道在他以為見識到葉知秋最作最能搞事的一面后,葉知秋就能表現(xiàn)出更讓他出乎意料的作的一面。
林國棟意識到自己好像站在生死邊緣上了,求生欲極強地岔開了這個話題,“前幾天領導同我說了,等我身體好一點后,就可以轉職了,多半是到地方去,而且就是咱們老家那邊,我提前和你說一聲,你有個心理準備?!?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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