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圣杰和軒轅徹一前一后地走著。
那日在帝都皇宮中,司空圣杰以南燕王的身份突然現(xiàn)身帝都,軒轅徹便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對勁。
對于他這個師弟,他自詡也算是比較了解,所以當司空圣杰在靈廚比賽上痛飲的時候,他才意識到司空圣杰又多失控。
也是,身邊親人離世,老南燕王死了,司空圣杰可能還不會太傷心,但是后來沒過多久,司空君燁也相繼離世,恐怕這位哥哥在師弟心中還是頗有些分量的。
后來交手的過程中他也看了出來,雖然司空君燁工于心計,城府頗深,但是對司空圣杰卻是予取予求,從不利用,算得上是將一腔真心都放在他這個弟弟身上了。
而現(xiàn)在,南燕的王宮里唯一關心他的人也走了,他又新承了南燕的王位,一時之間不愿去面對王權帶來的桎梏,所以暫且來到帝都,尋個喘息的機會也未嘗不是種調節(jié)的方式。
所以他當時也并未上前去勸慰,畢竟斯人已逝,一時的悲痛也不是旁人的勸告所能寬慰的,只能任由時間流逝,來磨平一切。
但是后來,軒轅徹卻發(fā)現(xiàn),事情好像沒有這么簡單。司空圣杰身上那種自毀的氣質逐漸凸顯出來,已經不單單是因為親人逝世而帶來的傷心,還有一股更難以言說的苦悶始終縈繞在他身上。
而且他能感受到師弟有意無意中向自己投來的視線,但等他想要回應的時候,那人又收回了視線,望向了別處。有一次,他終于抓到了這道視線,可是當兩人眼神真正相觸的時候,他才看清師弟眼中無聲的痛苦和掙扎。
所以在苕嵐苑,才有了兩人那番在外人看來云里霧里的對話。
彼時,司空圣杰問他:“你既已知曉一切,為何瞞我?”
軒轅徹一時不知道怎么答,而司空圣杰又步步逼問:“難道你不知曉,這些年來,我一直在尋她,你明明知道,卻一直隱瞞于我?!?br/>
深深嘆了口氣,軒轅徹原本想說這一切恩恩怨怨都與你無關,但是此時的司空圣杰只怕都聽不進去。到最后,他也只能安慰道:“隱瞞于你,確是我的不是,我只是不想你早早知道真相,反而被真相所傷?!?br/>
從那之后,司空圣杰倒是在淺淺面前恢復了正常,只是當淺淺不在時,他又變成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
那之后,他們也沒有什么單獨相處的機會,但是今天,借著出來找碧霜草,他們之間恩怨也是時候說清楚了!
軒轅徹抬眼看向走在前面的司空圣杰,不知為何,恍惚間他好像又看見了小時候,和他一起走在林間的那個白頭發(fā)的小男孩。
那時候的司空圣杰也是像現(xiàn)在一樣,倔強走在前面,不發(fā)一言,自己則晃晃悠悠走在后面,兩人身上都背著個大竹筐,用來裝柴火。
山中時光過得慢,他們這些孩子除了每日的修行,還需要去山中撿取薪柴,管你是什么身份,在師父眼中都一視同仁。司空圣杰因為發(fā)色太過特殊,身份從來都不是秘密。一個不受寵的皇子,即便在這山中,也逃不掉世俗的眼光。
有人故意嘲笑說他是不祥之人,剩下的人也都順勢而為的孤立他。而軒轅徹聽到這話只是付之一笑。
那時候,軒轅徹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還沒有去帝都學習,更沒有因為一個預言而被人追殺,狼狽逃竄。他眼中還滿是巍峨大地,山川日月,覺得這些人這樣排擠一個小孩子實在無聊的很,有那功夫還不如把師父吩咐的課業(yè)再好好研習。
雖然他當時也并未比周遭的孩子大上多少,但是他的每一門課業(yè)都是最優(yōu)秀,是人人心中厲害無比的師兄龍徹,他天生性子冷,也沒人那么不長眼地湊上來跟他說話。
故而,所有人都在心中默默畏懼他。因為他天賦異稟的靈力,因為他身上鶴立雞群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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