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主子請你到書房敘話?!卑⑿l(wèi)頂著一雙水汪汪的“杏仁眼”,敲響了李先生的房門。
“阿衛(wèi)?!”李先生唬了一跳?。骸澳皇悄阕霾盍耸裁词?,官家罰了你?”
不問則罷,這一問之下,阿衛(wèi)的“杏仁眼”里又似要落下水珠來:“主子寬厚,哪里會責(zé)罰于奴才,還不是昨日那兩個悍婦。。。。。?!?br/>
李先生心中一顫:“阿衛(wèi)啊,爾尚年輕,且不到“汩余若將不及兮,恐年歲之不吾與”之境地。我們初到江南,你就去招惹小娘子?還是兩個?這這這。。。。。?!?br/>
“夫子,你搞混了。我!我昨日就得了一個饅頭!我!我且與你說不清楚!”阿衛(wèi)是再忍不住,碩大的金豆一顆一顆終于跌落下來。
李先生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這好好的男子,受了幾日江南水汽的熏蒸,竟會變得如此?這可是大大的不妙!頓時覺得雙腳灌砂,步子沉重起來。一路到了書房,見劉赫正仔細(xì)看著一卷紙帛。
“官家?!眲⑾壬饕尽?br/>
“先生為何這等憂心仲仲?莫不是這宅子住得不慣?且寬懷些,此地也是權(quán)宜之計(jì),待等新宅起好,便是與京中一模一樣。”
李先生連連擺手:“非也非也,官家誤會了。在下忠心侍主,主人既住得,我等哪有嫌惡之理。我是為那阿衛(wèi)?!闭f著又搖頭:“阿衛(wèi)需得好好管教引導(dǎo)才是,官家大事未成,不能縱奴。況且這這這,還是兩個小娘子,不雅,實(shí)在不雅?!?br/>
劉赫聽到此,險些讓剛進(jìn)口的茶水噎到了自己,隨即大笑:“先生,阿衛(wèi)是如何告訴于你的?”
“先生所言極是,但阿衛(wèi)一事,確實(shí)不值先生憂思。他是真真被兩個丫鬟欺負(fù)了去。待你我事畢,你再細(xì)細(xì)問他。”
李先生依然執(zhí)拗,但念到官家正事要緊,遂想著一會要逮住那阿衛(wèi),好好問個仔細(xì)明白。
“先生請看。”劉赫遞上紙帛。
劉先生一目十行:“這。。。。。。官家。這分股之事,也是合理。但這行商之權(quán),盛家這胃口,實(shí)在是大了些。官家允了?”
“自是允了。放他們行商之權(quán),實(shí)則是件好事。于我朝有百利而少弊。早在來此之前孤已上書皇叔,準(zhǔn)孤于此事有獨(dú)斷之權(quán),今日一早孤便已修書回朝稟告?!?br/>
“在下明白。許行商之權(quán),一增稅,二富民,確是美事一件。只是,這些都是要緊物資,這行商之權(quán)都讓盛家獨(dú)得可真妥當(dāng)?”
“先生莫急,坐下喝茶。且聽孤慢慢給你道來。”
“先生,你覺得盛家,是如何在這風(fēng)雨飄搖中一直屹立不倒的?”
“盛家在百年之前,就已開始行商,根基碩大,人脈廣泛,早已入那高門士族。幾代家主又是深諳經(jīng)營之道,自然是保得太平。”李先生不假思索,娓娓道來。
劉赫聽罷,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又是伸出手指扣了扣桌面,才道:“先生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都道是盛家根基碩大,人脈廣泛,那又何曾有人問過,如何碩大?如何廣泛?”
“在下洗耳恭聽?!?br/>
“先生可知,盛家有一家規(guī)。凡男子到弱冠之年,女子到待年之歲,盛家便是一紙公文,放奴從良?!?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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