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五虎將影迷見面會?。ǘ?br/>
再說回到家的陳笑棠,原本疲憊不堪的心神卻被一股熾烈的動力所包圍,他迫不及待地拿出紙筆,將腦海中關(guān)于《末日危途》這部戲的大綱寫了下來。
寫著寫著,陳笑棠不禁進入了自己的回憶之中。
忘了從什么時候開始,前世陳笑棠經(jīng)常暗自祈求世界末日降臨。前世公映《2012》之前,四姐告訴陳笑棠,她最近在看瑪雅預(yù)言,說是南北極調(diào)轉(zhuǎn),只有非洲和**某地是安全的。陳笑棠當(dāng)時就欣喜若狂,我挑,終于讓我等到了,他~媽的十幾萬的債務(wù)再也不用還了,這基本上就屬于彩票中獎了。四姐說你這孩子心理太陰暗了,就這么點出息。事實上陳笑棠還能再陰暗點,后來看了很多關(guān)于二戰(zhàn)時期納粹在**尋找地球軸心的資料,便確定這個地球軸心才是最安全的。再后來看了《2012》就有點頹了,居然活了這么多人,而且不是富豪就是各國政要。全是統(tǒng)治階級,那我他~媽的沒準還得還十幾萬的債務(wù)。
有一陣兒經(jīng)??吹骄嚯x世界末日差一分鐘或者三五分鐘再或者一天你想怎么度過的這類問題。陳笑棠有過兩個計劃。
a計劃,拉個陌生姑娘手深情的說:姑娘,你瞧,馬上就世界末日了,咱倆肯定是死一塊兒了。鑒證奇跡的時刻,你是不是特別想干點什么有意義的事兒,比如,比如我們現(xiàn)在還能發(fā)現(xiàn)白紀時代的恐龍蛋化石。那么一萬年后,是不是以后文明會從我們的化石中找到人類的原始生命細胞。姑娘剛剛還憂傷的眼神兒中突然閃過一絲寒光,惡狠狠的說:媽~的,老娘這輩子還沒強~奸過男人,來吧!然后一萬年后,在當(dāng)時海拔九千多米的雪山上,出土了兩具糾纏在一起的化石。博物館把這兩具生物的化石起名叫,老漢~推車。
b計劃是就這么一直波瀾不驚的發(fā)呆,回想一下經(jīng)歷的美好時光,直到眼前一黑,化作一縷細沙,隨風(fēng)飄走。其實兩種方式都是陳笑棠喜歡的,至今還難以取舍。
也許,陳笑棠想的過于完美了。
《末日危途》是陳笑棠所看到過最有壓迫感的片兒。1分50秒之后就開始灰暗褪色的畫面,荒蕪的土地,旁白空洞的聲音,讓人立刻陷入深深的絕望。不明原因的災(zāi)難毀滅了世界,生命的跡象越來越微小,人們開始互相獵殺蠶食,父子倆遵循著人類最后的道德底線,不停的行走躲避獵殺,收集僅存的食物,衣服鞋子。鏡頭滑過散落地上的美元和珠寶,此刻卻再無價值。海邊是他們僅存的一個希望,路途中遭遇散落在世界角落中不同的人群,最終到達海邊。
這部電影陳笑棠看了兩遍。第一遍的時候的時候覺得父親十分懦弱,動不動就拔槍對著小孩的腦袋,做好隨時去死的準備。母親則在前期就拋夫棄子自行了斷。兒子又不停的papa,papa……似乎這家人全都應(yīng)該早死早超生,活著對他們來說已經(jīng)變成最大的負擔(dān)。陳笑棠是在城市中比較消極絕望的人,但在野外則求生**極強,這一點連他自己都難以相信。越是舒服的環(huán)境越覺得死的快,而惡劣環(huán)境反而能激發(fā)潛能?;诖朔N性格,很多橋段看的火冒三丈??捎执嬖谝环N力量抓著他繼續(xù)看下去。
第二遍的時候,忽然明白了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絕望,這和自己在城市中的感覺如出一轍。沒有在怪罪片中的人物,每個人都有活著的理由,當(dāng)恐懼戰(zhàn)勝信仰,就是該絕望的時候。母親無力再活下去,而父親則把兒子當(dāng)成了信仰,選擇為他而生。從這個角度,父親這個人物角色又變的強大起來。父親在立交橋上的橋段氣氛讓人窒息,扔下裝著妻子照片的照片,把戒指沿著細小的裂縫推移到萬丈深淵的邊緣,帶出妻子離去的一幕,沒有再見。也沒有再給這枚帶著誓言的戒指一個鏡頭,只有滑過天空的兩座橋,人卻變得如此渺小,甚至可以忽略不計。這個絕望的世界,對錯再也不重要。父子幫助過老頭,也打劫過偷東西的黑人,并且干的十分慘絕人寰,內(nèi)褲都沒給留下。
這無疑是一部黑色絕望的電影,也因為太過絕望,注定是一部小眾電影,小眾到只有絕望透頂或者樂觀之極的人才能認同的電影。雖然存在一些不完美的因素,但卻顛覆了以往個人英雄主義和幻想重塑文明的觀點,勾勒出一個地獄般的世界。一把槍貫穿了整部影片,既能選擇自殺,又能去獵殺別人,用這把槍來表達出影片對生死的一種飄忽不定的態(tài)度。和《2012》比較,同樣是末日來臨,一個是天堂,一個是地獄。甚至陳笑棠有很多理由去相信,《2012》中方舟解救的人終將會淪落成《末日危途》。
筆尖在紙上沙沙作響,陳笑棠整個人仿佛入魔了一般,將這部電影的故事內(nèi)容一筆一劃地寫出來,仿佛他所寫出的并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劇本,而是對人生,對生活的感悟。
………
天色漸漸明亮。一陣風(fēng)把窗戶吹開。
陳笑棠趴在桌子上,熟睡著。昨晚熬夜寫出的劇本,凌亂地放在桌子上。
一陣風(fēng)吹來,那些紙頁隨風(fēng)吹散,落到了地上。
咚咚咚。
有人敲門,“阿棠,起來吃飯了!阿棠----”
沒有人回答。
臥室的門被人推開,陳富貴走了進來,看見兒子正睡的很熟,不愿意打攪他。他知道自己的兒子太累了,連續(xù)十三天的不眠不休,就算是金剛也承受不住。
看了看地上被吹散的書稿,陳富貴嘆息一聲,彎下腰,一張一張地將書稿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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