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月啼笑皆非地道:“你說在哪?不就是看究竟有沒有兇手嗎?”
“完全正確?!痹S荊南贊賞地道,“這就是核心點,現(xiàn)場要是沒有第二個人的存在,那么無論如何解釋,肖肅都只能以自殺定案。換句話說呢,只要咱們能夠找到這個人隱形人的蛛絲馬跡,那么一切謎團便迎刃而解,肖肅的死因就會有另外一個結(jié)果?!?br/>
“基于他殺的考慮,我們的思路就要有所轉(zhuǎn)變。假設有這個第二者存在,他又是從哪里來,往哪里走的呢?肖肅本人又是從哪里來,然后殞命于此的呢?”
“答案說穿了很簡單,那就是兇手和肖肅都是從男廁進入現(xiàn)場的,而其中一人殺死肖肅后,又從男廁隱匿,全程沒有留下任何痕跡?!?br/>
沈明月直勾勾地看著他沒說話,許荊南連忙掩飾般笑了笑。
他緊接著道:“倘若真的沒有任何痕跡,我的說法就完全站不住腳了。所以我有了個大膽的推測,其實痕跡是必然有的,只是我們沒有發(fā)現(xiàn)而已。”
“首先,男廁的一個坑格子里出現(xiàn)了一塊松動的水泥塊,這個水泥塊曾經(jīng)經(jīng)受了外力的撞擊,所以有了隱性的裂痕,當時勘察無法發(fā)現(xiàn),但時隔一個月后終于露出了馬腳。我猜是重物擠壓造成的,而且是彈性擠壓,沒有留下任何破損,這個水泥塊意外被我發(fā)現(xiàn)了。我琢磨了好久,最合理的解釋是有人穿著軟底鞋,反復踩踏這個部位。”
“踩踏這個位置,目的無非就是攀爬位于附近的通風口,想明白了這一點,我對通風口的作用基本敲定。于是,我又去反復查看通風口,看著那些厚薄不一的灰塵分布,嘿,果然再次出現(xiàn)了靈感?!?br/>
“繞不繞啊你。”沈明月低聲不耐地道,不過她也不想打斷許荊南的思路。
許荊南輕笑道:“這還繞,榆木腦袋,讓你自己來想,可能下輩子都想不明白。”
沈明月白了他一眼,卻難得地沒吭聲,她知道許荊南說的是實話。
許荊南再次笑了笑:“繼續(xù)啊。我由此做了個假設,倘若對方是個高手,至少是個反偵察的高手,必然會清除各個部位的痕跡。這從踩踏部位沒有腳印,就可以反推出來,腳印定然是被對方用軟布擦拭掉了。”
“基于這個假設,那么通風口的痕跡肯定也已經(jīng)被去除。誰也不會那么傻,留下如此明顯的擦拭痕,何況是高手?!?br/>
他突然嘆了一口氣:“我們當時之所以被蒙蔽住雙眼,正是因為通風口既沒有攀爬的擦拭痕,也沒有被清理過的樣子,于是陷入了邏輯怪圈,對于積著厚灰的通風口,放棄了做無用功?!?br/>
“我相信,沒有任何一個地球上活生生的人,可以像天外飛仙一樣通過這么個,50厘米見方的通風口,而絲毫不碰到周邊的灰塵?!痹S荊南非常堅定地道,“絕無可能!”
這可把沈明月弄糊涂了:“你說什么呢?五十厘米夠大的啦,如果是個小孩子呢,在水泥格子上踩一腳,然后跳出去?”
“不可能?!痹S荊南篤定地道。
“為什么?現(xiàn)在這么能蹦跳的小孩子可多了。”沈明月不以為然。
許荊南分析道:“這個問題太簡單了,因為剛剛我量過了水泥格子和通風口的水平距離是1米多,垂直距離也有1米多,垂直距離比水平距離還大那么二三十厘米。中途沒有任何借力的地方,和沒有任何踩踏的痕跡,你覺得就憑一米多高的小孩子能跳得過去嗎?說不定頭都還沒有夠到通風口。……唯一的辦法就是攀爬?!?br/>
“噢?!鄙蛎髟抡J真想了想,她也不是故意無理取鬧,也就很快認可了許荊南的說法,“那也對?!?br/>
“咦,如果說是個大人攀爬的話,沒有痕跡?更不可能啊?!?br/>
許荊南微笑著看了看她,點點頭:“沒錯,自然是更不可能。這就是本案關鍵所在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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