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打算瞞天過海,順水推舟咯?”李悅溪一針見血地道。
“知道了還問?還不快點,萬一她現(xiàn)在醒來,我們的計劃不就要泡湯了么?”元祈一邊望著火緋月,一邊緊張地催促著李悅溪。
“你不是日夜盼望著她早點醒來么?現(xiàn)在怎么反倒希望她不要醒來了?”李悅溪輕笑著繼續(xù)調(diào)侃道,在元祈的催促之下,將辛苦研制好的面皮覆上火緋月的臉,當火緋月那張驚世絕艷的臉被遮住的那一瞬間,元祈終于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在火緋月昏迷的這段時間,暗夜陌天天到太子行宮來報到,每一次,都被元祈兇神惡煞地趕了出去,但暗夜陌的臉皮實在太厚,還是照樣天天到太子行宮報到,元祈被折騰得快要煩死了,于是,破口大罵。
“暗夜陌,你腦子有病么?你隱瞞一切真相,將秧兒害得那么慘,你還好意思上門來?”元祈的黑臉上滿是怒容。
暗夜陌沒有反駁元祈的話,而是淡淡地仰頭望向藍天白云,抿唇幽幽地道:“太子殿下,我找秧兒,不是為了我自己,而是,想為牧凡說幾句話?!?br/>
“云牧凡?”元祈收起臉上的怒容,好奇地道,“為什么?”
“牧凡這一生很不容易,整個人生幾乎全部都是昏暗的,人生中唯一出現(xiàn)的亮色,是秧兒,看在他為秧兒李代桃僵的份上,我希望秧兒能夠原諒他?!卑狄鼓按鬼p聲道。
“原諒他?怎么原諒?若不是你和云牧凡瞞著這一切,秧兒何至于此?”聞言,元祈心中的怒火再次被勾了起來。
暗夜陌揚起黑玉般的眸子,直直地望向元祈。
“太子殿下,若不是我和牧凡瞞著這一切,恐怕秧兒早就去找藍若蘋廝殺了,以藍若蘋的個性,同歸于盡很正常,而那個時候,牧凡還沒有修煉好李代桃僵,那么,死的那個人,絕對會是秧兒。”
元祈聞言心頭一震,他愣愣地望向暗夜陌星眸中的淚珠,突然間明白過來,原來,暗夜陌早就知道了云牧凡在修煉李代桃僵,而他明明知道,卻沒有去阻止,任由自己的至交好友走上一條不歸路,暗夜陌不但承受住了所有的流言蜚語,寧可讓秧兒誤會,也死咬住真相不說,他所承受的痛和苦,比死更甚。
“原來,你都知道,可你卻眼睜睜地看著云牧凡去修煉李代桃僵,你……”元祈心情沉痛地道,他本來想說你好自私,但是,話到嘴邊,他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自私,他又何嘗不自私,憑良心講,他打心里感激云牧凡,感激暗夜陌,雖然,他們是他的情敵,但是,他們畢竟救了秧兒的性命。
“當初,我沒有阻止牧凡,眼睜睜地看著他自尋死路,如今,我唯一能夠為他做的,就是希望能夠得到秧兒的原諒,雖然,凌紫煙是因為牧凡而死的,可我希望秧兒看在牧凡舍身救她的份上,原諒牧凡。為了秧兒,牧凡主動退婚,其實就是為了保住凌紫煙一命,可藍若蘋那個瘋子太可恨了,她居然……”暗夜陌輕嘆一聲,想到凌紫煙的慘死,他就心疼秧兒所承受的痛楚。
“好!”元祈打斷暗夜陌的話,一口答應下來,他這么做,不是為了暗夜陌和云牧凡,而是為了秧兒,仇恨能吞噬掉所有快樂,他不希望秧兒一直活在仇恨之中。
沒想到元祈居然這么輕易便答應下來了,暗夜陌一愣,有點反應不過來地望向元祈。
“秧兒現(xiàn)在還沒有醒,你先回去吧,等她醒來后,我會派人通知你的。”元祈話音一落,便轉(zhuǎn)身回房了。
“謝謝!”暗夜陌站在狂風中,任由風兒卷起他長長的墨發(fā),一身蕭索。
接下去的日子,暗夜陌果然不再上門來打攪元祈了,元祈和連玉楓,輪流著悉心照顧火緋月,終于,皇天不負有心人,昏迷了一個月的火緋月,終于從沉睡中幽幽醒來。
當火緋月醒來后,元祈激動地想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可惜的是,連玉楓這個小舅子比他吃香,馬上占據(jù)了火緋月所有的視線,他連想要表達一下的機會都沒有。
自從火緋月昏迷后,連玉楓一直很冷靜,冷靜到一滴眼淚都沒有流過,每天只是發(fā)瘋一般地照顧著火緋月,然而,當火緋月睜開美眸的那一刻,連玉楓的淚水,仿佛絕了堤的河,徹底泛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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