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灑著的翻飛白雪,一片蒼白。覆蓋著綿延起伏的山巒,仿佛是一排排雪白的浪花。巧巧獨自坐在桌案前,隨手翻看著素日所看的書籍。腦海里,卻盡是君顥傷心難過的樣子。
其實她本可以向君顥解釋的,只是卻在君顥眼前,舌頭竟是打了結(jié),再也沒有任何話語?!澳闳舨皇羌?xì)作,以后就少來這里,”這兩句話,像是一把小小的刀子。頑著她的心口,不時地流著鮮血。
聽著窗外的寒風(fēng)肆虐,她的心很亂。彼時想起了敲門聲,蕭易寒走了進來。他聽聞巧巧這兩天,身子不好。所以特意吩咐廚房,熬了清新的蓮子粥。巧巧也只是看了一眼,便撇過頭去尚未理會。
“你去了望月樓,”蕭易寒緩緩坐下,他的消息從來不會有錯。巧巧心頭一震,頓時展開笑顏:“寒哥哥怎么忽然,問起這個?”“這么說來,你是應(yīng)該見到他了,”蕭易寒慢慢的飲著茶水。
他口中的“他”,應(yīng)該就是君顥了。他將君顥囚禁望月樓,究竟所為何事。巧巧有些不解:“這難道,就是你所說的大業(yè)?”如果巧巧料想的沒錯,那么對于君顥來說,這就有些危險了。
想到這里,巧巧不覺問道:“那你,打算如何處置他?”“這大約,就不是你所操心的事情了,”蕭易寒緩緩放下酒杯,轉(zhuǎn)而對巧巧道,“如今伊芙身子虛弱,你也該去看看她才是?!?br/>
記得上次,蕭易寒將伊芙帶來。巧巧就心有怨氣,如果不是伊芙的話。婉凝哪里又會離開?或者說,君顥就已經(jīng)見到了婉凝。現(xiàn)在忽然提起伊芙,巧巧頗有不滿:“她是什么人?值得寒哥哥如此?”
“她如今大病初愈,你照顧她,理所當(dāng)然,”這就是蕭易寒的回話,讓巧巧頓覺可笑。她站起身來,指著伊芙住的隔壁那間屋子,大聲道:“這里是我的家!我憑什么要照顧她?”
而且當(dāng)初,巧巧也并未同意讓伊芙住進來。若不是看在蕭易寒的面子上,她早就將伊芙趕了出去。如今伊芙得寸進尺,想要自己照顧她,真是癡心妄想??粗汕蓺鈶嵉碾x開,蕭易寒有些生氣。
“你要去哪里?”他平靜的語氣,讓巧巧覺著渾身都不舒服。以前伊芙不在的時候,蕭易寒對自己很好的。只是伊芙的到來,讓巧巧似乎覺著。伊芙并不是什么省心的人,至少在她看來是這樣。
于是,她沒有理會蕭易寒的話。便徑自起身出門去了,不想蕭易寒竟是擋在了自己跟前。他不容抗拒的氣息,縈繞在巧巧周身。這還是巧巧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的接近蕭易寒。
“待時機成熟,我們就會離開,”蕭易寒口中的每一個字,都輕飄飄的鉆進巧巧的耳洞。她不覺抬起頭來,四目相對之間。巧巧可以看得出,蕭易寒眼眸中的一絲絲歉意。
不過巧巧不會被動了,以前無論怎樣。蕭易寒從未,對自己說過這樣的話,都是伊芙那個女人!巧巧對她,越發(fā)恨得咬牙切齒。她沒有理會蕭易寒,繞開他的身子,走出了房門。
晚間起了大雪,北風(fēng)將雪沫,吹得四處紛飛。巧巧出來的時候,沒有帶披風(fēng)。這會子被凍得渾身瑟縮。她抱緊雙臂,抖動著雙肩繼續(xù)往前走去。她不想回家,因為有伊芙在。
很快,路徑處被白雪覆蓋。簌簌落下的雪花,墜落在她的發(fā)梢、肩頭、身上。就連嘴里呼出的熱氣,也在此刻變得冰涼。她艱難的行走在雪地上,每挪動一步。雙腿都很是僵硬,鞋子也完全濕透了。
她正要找個去處,好暖和一下身子。卻被腳下的一塊兒小石子,崴了一下腳。酸疼之余,她咬牙咒罵著。將所有的錯處,盡數(shù)歸于伊芙。疼痛,在她心頭泛起極度的憤恨。
不知何時,一件厚實的貂絨披風(fēng)。悄悄的披在了自己的肩頭,一絲絲的暖意,充斥著全身?!盎丶野?,”蕭易寒熟悉的話語,像是春風(fēng)般,溫暖著巧巧的心頭。她微微抬起頭來,卻是蕭易寒溫婉的眼眸。
也只是瞬間,巧巧多么希望這一刻能夠停留。雪花安靜的落下帷幕,像是一軸丹青水墨,席卷著頃刻間的沉寂。他像是一棵大樹,替巧巧擋下所有的風(fēng)雪。給予巧巧,一種安逸的保護。
可是想起伊芙來,巧巧頓覺眉頭緊皺:“不,我不回家!”她固執(zhí)的轉(zhuǎn)身,期望蕭易寒可以有所說辭。可是接下來的一番話,讓巧巧有些無措:“你如果就這么走了,還如何再見到他?”
相對于君顥而言,巧巧更多的是憐惜。她只是因為沒有人陪,與蕭易寒賭氣。才找到君顥的,可是君顥的心除了婉凝,再也容不下第二個人了?;蛘哒f,巧巧希望看到君顥平安。
“這么說來,你似乎已經(jīng)有了主意,”巧巧很早就看了出來,蕭易寒其實是成竹在胸罷了。有的時候,巧巧多么希望,蕭易寒也可以,像君顥那般關(guān)懷自己。只是蕭易寒只有伊芙。
看著巧巧寫滿諸多情緒的臉,蕭易寒不覺淡然一笑。伸出手來,輕輕吹落她發(fā)梢的雪花。安靜的說道:“伊芙只是一枚棋子,我一直都在利用她罷了……巧巧,你難道一點,都看不出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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