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陳宴不再說話,她一手摘下耳機,另一手接過紙巾。
把耳機塞回口袋里后,摸出一片紙巾,她在鼻子下面擦了擦。
紙巾上立刻就洇出一片紅色,和汗混在一起,血的顏色看上去也沒那么鮮艷欲滴。
陳宴擦了兩下,就擦不出什么了。
近日天氣漸熱,她火氣有點大,再加上剛才跑得急,可能就這么造成了鼻出血。
總歸不會再有其他的理由。
鼻血止住了,陳宴卻還是覺得熱,好像小時候高燒的前兆。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沒覺得燙,安心地垂下手。
許靜生沉默地看著她,睫毛垂下的陰影虛虛地闔在下眼瞼上,逆著光,看不清表情。
看了一會兒,他突然開口,問她:“怎么到這里來了?”
陳宴也覺得眼下的情景有些尷尬。
但她總不能實話實話,說自己沖出校門一路跑過來就是為了想拍點許靜生不檢點的照片。
要是真坦白從寬了,許靜生不覺得她像個癡女,她也覺得自己這行為純屬像某種精神疾病的發(fā)病前兆。
所以她慣常地撒了個信手拈來的謊:“晚自習補作業(yè)補得有點煩,出來隨便溜達溜達。”
許靜生的睫毛顫了一顫,像蝴蝶纖長的翅膀蠱惑人心地在扇動,帶著眼角一層濕潤的水霧,在這簡陋的球場邊也泛著一抹艷色。
陳宴目不轉睛地看著。
他的聲音輕飄飄地傳到陳宴耳中:“隨便溜達?”
那口氣將信將疑,帶一點高傲的嘲諷,擺明了不信她。
也難怪,二十二中跟這里的距離,算不得遠,卻也算不得近,更何況許靜生也知道她租住的學生公寓位置,方向與此更是南轅北轍。
陳宴找補:“我這不是一不小心就溜達遠了嗎?”
許靜生的聲音冷而淡,跟薄荷一樣,有種無機質感。
他涼涼地看著陳宴,壓低了嗓音,戲謔地反問她:“溜達到這里,站在最黑的地方,一聲不吭地看我打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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