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整個(gè)馬車廂中已經(jīng)有了一地的紙團(tuán)。
阿滿壯著膽子往那紙團(tuán)上瞥了一眼,只瞧到了一堆肅殺如刀似的筆鋒,全都寫著同一個(gè)字。
「殺」……
阿滿抖了一下,不知他公子又要?dú)⒄l,但還是壯著膽子勸道:“公子……”
他還沒勸個(gè)所以然來,馬車倏地一頓,似乎前方有人攔路。
上次他進(jìn)宮時(shí)也被人追殺過,這次晏行昱以為還是皇帝的人,一直溫柔的眸子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刃,冰涼冷厲。
阿滿立刻道:“我來!阿滿來解決!小蟲子而已,別臟了公子的手?!?br/>
公子現(xiàn)在不怕臟,他腦海中一想到荊寒章在那可憐兮兮罰跪的樣子,手就控制不住發(fā)顫。
晏行昱茫然地想,這么冷的天,他跪這么久,若是病了怎么辦?誰能替他喝藥?
一瞬間,晏行昱甚至有了想把身上護(hù)身符扯掉打碎的沖動。
就在這時(shí),馬車旁傳來一個(gè)熟悉的聲音。
“公子?!?br/>
晏行昱滿是殺意的眼睛倏地清明一瞬,他蹙眉將一旁的車簾撩起,對上一張笑意盈盈的臉。
大街上空蕩蕩的,一個(gè)人都沒有。
封塵舟孤身攔路,撐著竹骨傘,正慢條斯理沖他頷首行禮,白發(fā)白衣,在茫茫白雪下,襯得他仿佛雪妖似的。
晏行昱蹙眉道:“何事?”
封塵舟仰頭,對上晏行昱還未消散殺意的眼神,他愣了一下,有些唏噓。
之前的他,到底是怎么把這頭兇獸認(rèn)成是鹿的?
眼瞎了嗎?
眼瞎了的封塵舟將傘輕輕移開,笑著道:“上次對公子多有得罪,還望公子念在魚息的份上,不要同我一般見識?!?br/>
晏行昱漠然看著他:“上次什么事?是你冒犯我之事,還是對我下藥之事?”
封塵舟一噎,沒想到他連自己要下藥都知道,怪不得自己被揍得這么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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