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游庭的悲憤吶喊話音剛落,便在金山寺中引起了陣陣波瀾,以法海今時今日的身份地位,便是在佛門之中稱一聲一派祖師也不為過,要知道如今全京都的佛門弟子都在跟著他學習大乘佛法,宗門之中身份顯赫也就罷了,可法海就連朝廷都是親口親封的國師法丈,區(qū)區(qū)一介道門弟子,如何敢用這種語氣,毫不客氣的直呼其法號?
佛門這邊的氣氛因此而略微有些躁動,自從金山寺開門以來便一直在外笑臉迎人的小安,更是臉色微怒的朝陸游庭邁進了一步,口中低喝道“放肆!”
感受到小安身上暗涌的劍意,法海及時的伸出手來擋在了他的面前,有著大悲胎藏界鎮(zhèn)壓再此,憑陸游庭的道行想要破開基本是不可能的,除非他動用手中那柄戮仙劍,假如小安與陸游庭真的動了手,一個不慎叫他借機破開了結(jié)界,到時候游蕩在外的陰魂得以降臨,難不成法海還能當著眾人的面生生滅掉那些陰魂嗎?
雖說被陸游庭找到機會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劍道交鋒勝負往往都在短短的瞬息之間,他不想冒這個險。
法海似笑非笑的望著憤怒中的陸游庭,問道“怎么了陸真人?可是法事出了什么錯漏,召不出陰魂因此遷怒于本座?”
金山寺中立刻傳來一陣哄堂大笑,這是諸多僧人們不喜陸游庭方才的無禮,故意笑出來讓他們難堪的,其中小安笑的最為浮夸,那架勢就好像要喘不過來氣似的,就連法海的臉上也浮現(xiàn)出幾分笑意。
無端端的,法海心中忽有警兆生起,在他面前原本神色憤怒的陸游庭,忽然間神色就沉靜了下來,驀然間就多了幾份肅穆的味道,他當即心下了然的想著,這小子終于要拔劍了,面上卻絲毫不顯,緩緩的重新將雙手抄于寬大的袖中。
陸游庭的手掌行動輕緩的放在了戮仙劍的劍柄之上,在場的僧人們雖不知那誅仙四劍的赫赫兇名,可也敏銳的感應到了大殿之中四處涌動的強悍劍氣,在全場落針可聞的死寂之下,陸游庭原本肅穆的臉色漸漸的開始有些僵硬,目光死死盯著懶散如田間老農(nóng),雙手抄袖的法海,滿目的不可置信。
這柄兇威赫赫的道門神兵,他居然拔不出來?!
法海對于陸游庭的驚駭莫名,如看怪物的眼神視若不見,云淡風輕的面容之上,眉心處那顆鮮紅的白毫相印記殷紅如血,那是全身功力氣機運轉(zhuǎn)到了極致的表現(xiàn)!
抄于袖中的雙手指間清輝閃爍,金山寺脫胎于反五行生滅掌而成就的又一門潛力無限的功法,鎖清秋,此時已經(jīng)被法海運轉(zhuǎn)到了極致!
如若此時有人細心觀察的話,不難發(fā)現(xiàn)陸游庭的手掌無論如何青筋畢露的發(fā)力,卻始終無法真正的握住戮仙劍的劍柄,手掌與劍柄之間始終有著毫厘之差的間隙,那是法海用鎖清秋為陸游庭布下的一道無法逾越的天塹。
陸游庭怒目圓睜,鞘中仙劍也在此時猶如呼應一般的發(fā)出錚錚龍吟,鋒刃雖然在法海的全力封鎮(zhèn)之下無法出鞘,可是戮仙劍整個都在劇烈的顫抖著,似乎隨時都可以沖出法海的束縛。
劍嘯龍吟的清音響徹金山寺,圍觀的長老們紛紛面露驚奇,暗道這陸游庭拜在清和道人門下幾十年都不曾真正的出家,原來他主修的竟是劍道一脈。
道門之中,劍修雖然號稱是殺傷第一,但是在正統(tǒng)道門的眼中并非算是玄門正宗,只能算作是旁門的一種,清和身為正統(tǒng)道士中的道門高人,卻教導弟子修行旁門劍道這份心意在旁人眼中或許是誤人子弟,但是在有些人眼中卻看得分明。
陸游庭,分明就是為了守護道門方才培養(yǎng)出來的劍修弟子。
道門劍修,號稱殺伐第一。
可是如今這位殺伐第一的劍修,在法海面前卻連劍都拔不出來,這位國師大人的道行可真是神鬼莫測??!
事情到了這個關頭,誰還不清楚一切都是法海在背后暗自影響陸游庭施法?當下許多人都開始對法海有了高山仰止的情緒。
隨著劍吟聲的越發(fā)嘹亮,法海的眉頭也不禁微微的皺了一下,不知是不是因為這柄戮仙劍被自己鎮(zhèn)壓困鎖的關系,此時的劍吟與當日在皇極殿中那驚鴻一瞥的聲音有些不太一樣,皇極殿中那日,戮仙劍的聲音清越如九天龍吟,今天的這劍吟雖然也有天地龍虎之相,可聽起來更像是一個被困在淺灘的無力蛟龍。
忽然間,陸游庭身前有璀璨的光芒開始綻放,金山寺中響起陣陣驚呼,那柄被法海全力鎮(zhèn)壓之下的戮仙劍,竟然就此生生的拔出一寸!
這一寸的劍身剛一出鞘,刺目的劍光便將整座待客的大殿映照的煌煌堂堂,這一刻的陸游庭全身劍氣激嘯,氣勢簡直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巔峰狀態(tài),看的殿中之人都暗自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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