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飛雪覺得這段時間太過多愁善感了。她才十七歲,就在十幾天前,還是一個毫無城府、天真爛漫的小姑娘。
世事無常,誰又知道明天會發(fā)生什么呢?
她知道自己變得成熟了,知道自己變得深沉了。
所以她才會整夜睡不著。
看著窗外開始泛白,知道又將是一個不眠之夜了。
她雖是大司寇唯一的女兒,但平日里也并沒有睡懶覺的習(xí)慣。左右也是睡不著,索性起床。一番洗漱、梳妝打扮一番,早點(diǎn)也已經(jīng)送來了。雖然足有七八樣,但她并沒有什么胃口。簡單喝了兩口粥,其余的也就吃不下了。下了樓,穿過后花園,本想去找李宸。但見天色還早,知道她一定睡的正香,不想打擾她。想到湖邊隨便走走,卻想起了昨晚與郝軍在湖邊的那次偶遇。
他遇到了煩心事了,應(yīng)該是受了很大的挫折。但又不能跟自己說。趙飛雪很奇怪自己并沒有表現(xiàn)的特別關(guān)心,甚至此時此刻想起來,也覺得不過是很普通的一件事。
她突然想明白了,郝軍在她心中的地位,已經(jīng)下降許多了。
她再不是那個容不得郝軍受委屈的趙飛雪了。
想明白這些,趙飛雪覺得有些難過。她不知道為什么難過,也不知道為誰難過。她再一次有了種深深的無助感。她本以為二師兄回來,就什么都不用操心,什么都不用管。但事實并非如此。并沒有因為二師兄回歸,而有任何變化。
趙飛雪已經(jīng)不是原來的趙飛雪了。再也不是那么傻,再也不是那么天真。
但這句話趙飛雪自己都越來越覺得懷疑。我真的變得成熟了嗎?我真的不再那么天真了嗎?
也許未必。我只不過變得憂愁了,其他的什么都沒有改變。雖然排到了圣州胭脂榜第一位,但我仍是大司寇的傻女兒,什么也幫不了爹的笨蛋,充其量不過是個花瓶罷了。
忍不住快要落下淚來了。看了看左右無人,悄悄抹了抹眼淚。
我到底能為爹做點(diǎn)什么呢?難道就這樣眼睜睜看著,什么也做不了?
誰能幫我呢?
四師兄嗎?他太不著調(diào)了,只會讓事情越來越遭。二師兄呢?想到他,趙飛雪心里感覺有些怪。要是在以前,碰到這種情況自然是要找二師兄的了。大師兄太一本正經(jīng)了,她不喜歡。她最喜歡跟二師兄說心事,也最喜歡找二師兄幫忙。但這次聽說他在河西秘密見了東海的人之后,覺得他變了。內(nèi)心深處覺得他不再是曾經(jīng)那個可以毫無保留信任的人了。其他師兄都不在,只有去找郝軍了。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如果其他師兄在的話,我還會選擇去找郝軍嗎?
她心里已經(jīng)有了答案。一個她幾天前絕不會愿意承認(rèn)的答案。
到了演武堂,見今日負(fù)責(zé)弟子修行的是牟其中師叔。他是南疆清吏司司正,趙飛雪曾經(jīng)短暫在他手下見習(xí)政務(wù),只是那段經(jīng)歷并不愉快。因此,遠(yuǎn)遠(yuǎn)見是他在講解,悄悄看了看,又見郝軍并不在,趕緊離開了。
郝軍去哪了?雖說作為有官職的弟子,并不需要每日前往演武堂,但昨晚與他分別時,明明記得他說今天要來幫某師叔的。郝軍雖然有時候說話不著調(diào),但至少從未騙過自己。
難道出事了?
趙飛雪心里有些慌。最近出了太多事了,郝軍千萬不要有事。著急跑到郝軍住處,卻見他房門虛掩,微微一怔,推門入內(nèi),卻是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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