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致公心中冷笑,卻面帶笑容,輕輕搖了搖頭,道:“圣州弟子不是洪水猛獸,更非巨奸大惡,對待我們總不用敵視吧?”
孔德祐急忙搖頭,笑道:“誰敢敵視圣州弟子?巴結(jié)還來不及呢?”
賈致公微微一笑,見與其他人距離越來越遠,一邊緩步向前,一邊笑道:“我這些年也沒有學(xué)什么大的本事,但至少記住了一句話,那就是把別人當(dāng)笨蛋的人,才是真正的蠢材。孔老爺當(dāng)然不是蠢材,你更是聰明人?!?br/>
孔德祐冷笑一聲,道:“也不知道賀大人是不是這么想?”
賈致公不想再繼續(xù)打這種無聊的啞謎了,停下腳步,笑道:“既然咱們都自認為不是蠢材,孔老爺為何就不能一次把話說完呢?”
孔德祐笑道:“賈大人果然不是川西官場那些蠹蟲,快人快語,很符合我孔德祐的胃口?!崩湫σ宦暎溃骸百R大人不僅是個聰明的讀書人,還是一個有野心的讀書人。只是他想要一統(tǒng)孟秋,不給我們這種世家大族留一條活路,是不是有些太狠心了?”
你還是率先沒能沉住氣。
賈致公雖然早有心理準(zhǔn)備,但聽他親口說出來,還是吃了一驚,收起笑容,冷冷地看了眼孔德祐,淡淡說道:“孔老爺,話可不能亂說?賀大人乃是孟秋父母官,本就是一縣之主。你的話要是傳了出去,再被別有用心之人利用,可想過后果?”
孔德祐冷笑道:“亂說?我孔德祐在孟秋豈是一個亂說話的人?他日后要是逼我到絕路,我難道就不敢拼個魚死網(wǎng)破!”
賈致公更是意外:“我怎么聽說你孔老爺在孟秋說話,可是比知縣大人還要好使?我想,在孟秋,沒有你孔老爺同意,知縣大人什么也做不到。說句難聽點的話,他甚至都不能決定自己晚飯吃什么?!?br/>
突然,賈致公發(fā)現(xiàn)孔德祐眼神中露出了一絲隱憂。
雖然只是一閃而過,但還是被他敏銳地捕捉到了。
孔德祐是覺得被切實威脅到了。
明白了這一點,賈致公卻愈發(fā)意外了。
孔德祐臉上已是常態(tài),微微一笑,搖了搖頭,問道:“賈大人應(yīng)該知道這些年孟秋換了好多任知縣,從來也沒有哪個知縣能有所作為,或者說句實話,是沒有哪任知縣想要有所作為。如果是在三年前,或者再往前一些,五年前吧,賈大人的話一點都沒錯。但今時不同往日,那種日子早已經(jīng)一去不復(fù)返了?!?br/>
回想一副唯唯諾諾模樣的賀雨婷,賈致公實在看不出上任不足一年的他有那么大的能量。
川西人實在是太復(fù)雜了。
賈致公不敢相信孔德祐的話,也不能懷疑他的話。
他決定什么也不說。
孔德祐并沒有準(zhǔn)備住嘴:“讓知縣大人如我們這些大族家主的提線木偶一般,那時候并不是什么難事。就算是我們寫個紙條到縣衙,晚上要去睡知縣大人的老婆。他也只能乖乖把老婆洗漱打扮好了,在床上等著?!?br/>
他沒有說謊,即便自己沒有這么干過,也一定聽說有人這么干過。
賈致公心中有些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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