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志恒知道簡正平是黃賢正的親信,頗得黃賢正的信任,便點頭說道:“我剛才已經(jīng)訓(xùn)斥過他了,讓他去多找一些工人回來了施工,連夜加班,明天就可以完成,只是這一次他的工作確實有些懈怠了。”
黃賢正知道這次讓寧志恒這么尷尬,以寧志恒的個性絕不會輕饒了簡正平,多半還是看自己的面子。
“志恒,二處的工作你放手施為,畢竟你才是主官,說到底,簡正平這些人不過是用來做事的,做的好就留下,做的不好就換,用不著顧忌我的面子?!?br/>
黃賢正的話倒也沒有錯,在他的心里,對這些部屬并不太過在意,他手底下可用的人多了,能者上,愚者下,不過是換個下屬而已。
可是寧志恒和衛(wèi)良弼則是不同,他們可不僅僅是自己最得力的助手,更是因為師長賀峰的關(guān)系,同為保定系的骨干,相互之間關(guān)系不同一般。
尤其是寧志恒,這些年來和黃賢正的關(guān)系極為融洽,黃賢正和他亦師亦友,情分不比常人。
再加上這兩兄弟的根基已深,在保定系,在軍統(tǒng)局都已經(jīng)自成局面,和黃賢正不單單是上下級,而是相輔相成,相互扶持的關(guān)系。
所以孰輕孰重,黃賢正自然是分得清楚,他不可能為了這些所謂的舊部,讓寧志恒心中不快。
寧志恒清楚黃賢正的意思,黃賢正既然照顧他的感受,他也是知道輕重的人,自然也不愿意黃賢正為難。
于是笑著說道:“這次就這樣吧,我已經(jīng)訓(xùn)斥過他了,那就下不為例?!?br/>
黃賢正用手輕輕拍了拍寧志恒的臂膀,微微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一個小時后,黃賢正的辦公室里,簡正平正低頭腦袋,老老實實地聆聽黃賢正的教誨。
“正平,你平時都是極懂事的,怎么這一次搞的這么狼狽?我不是告訴過你要抓緊時間完成牢房的改建,怎么幾天過去了,工作做得拖拖拉拉,今天在局座的面前,可是你的處長為你擔(dān)了干系?!?br/>
簡正平被訓(xùn)斥的抬不起頭來,好半天才開口說道:“都是卑職的失誤,之前預(yù)算的有些誤差,寧處剛剛抓獲了一批日本間諜,我原想著,就算動作再快,下一批間諜怎么也需要七八天之后,所以工期上沒有抓緊,可誰想到,今天剛過了第四天,一下子就抓回來這么多,我這里應(yīng)對不及,就出了差錯,我…”
黃賢正大手一揮,打斷了他的話,冷聲說道:“這算什么理由?寧志恒作為你的直屬主官,他的命令你不容違背,接到命令后,你就應(yīng)該力完成,怎么能以你的判斷為主,明明只需要多請一些工人,多花點錢財,就可以解決的問題,你卻是自以為是,懈怠拖延,搞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這根子上,還是因為你不夠重視,你以為寧志恒不敢動你嗎?”
黃賢正的話語越來越嚴(yán)厲,嚇得簡正平再不敢多說一句。
黃賢正看著簡正平良久,這才慢慢平緩了一下自己的心緒,最后緩聲說道:“正平,這次的事情,寧志恒看在我的面子上,不會對你追究,不過絕不能再有下一次,他這個人和衛(wèi)良弼不同,性格強勢之極,是最不喜歡別人掣肘與他的,就算是我,也不能總是用上官的身份要求他,要知道就算是局座,也是不可能這樣做的,所以于公于私,我只能選擇支持他,現(xiàn)在我再強調(diào)一點,他是你的主官,你必須無條件服從,不要有任何僥幸之心,不然我只能任由他來處置,到時候不要怪我不念舊情!”
以黃賢正寬厚的為人,對自己的舊部,說出這番話已經(jīng)是非常重了,這讓簡正平倍感壓力,他終于知道,寧處長在軍統(tǒng)局,在保定系,到底有多么重的份量,哪怕是兩位局座,也都是不敢存有怠慢之心的。
他的頭垂得更低了,語氣誠懇的說道:“都是卑職的差錯,多謝局座寬恕,我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否則自行處分,任由處置!”
簡正平退出黃賢正的辦公室的時候,后背上都被汗水滲透了,他掏出手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穩(wěn)了穩(wěn)心神,這才快步離去。
匆匆趕回到行動二處,他就先來到了審訊科的大樓,督促工程的進(jìn)度,這一次他再不敢有半點的疏忽,一定要親自盯著才放心。
這個時候,整棟大樓里都是緊張干活的工人,手下的干事高福趕緊迎了上來,向簡正平匯報道:“科長,現(xiàn)在的工人可不少了,老四他們又抓回來幾個熟工,按照這個進(jìn)度,加班晝夜施工,明天一定能完成任務(wù)?!?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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