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志恒的一番話頓時如同一聲轟鳴的鐘聲,重重的回響在柳同方的腦海中。
寧志恒指引的調(diào)查方向是他根本沒有想到的,是啊!領事館的修建和日常的維護裝修都離不開中國本地的工匠,而且知情人不會少,以杭城軍事調(diào)查站的能力,找到一兩個知情人根本不是問題,如果按照這個思路去調(diào)查,領事館內(nèi)部的布置和房間位置很快就可以調(diào)查清楚。
可是自己這一個月來,苦苦糾結這個問題,遲遲沒有進展,怪不得這位寧組長大為不滿,看起來自己在地方上待久了,在業(yè)務上面確實跟不上了,比起南京總部的那些同行真是落后太多了,如果這件事情傳回南京總部,只怕是顏面掃地。
還有手下這些笨蛋,一個個撈錢是好手,可是真遇到問題了,就到處推諉,還慫恿自己拖延任務,向處座訴苦,可最后的結果,處座的怒火卻要自己這個軍事主官來承受。
想到這里,柳同方心中也是越發(fā)的惱火,尤其是那個情報處長袁思博,主要負責調(diào)查工作,可是一味的推諉,搞得自己也以為困難太多,風險太大,就真的傻傻的向處座回報,現(xiàn)在想來,只怕是上了圈套了!這個袁思博是在打壞主意??!
他沒有盡力調(diào)查,或者是根本就知道而故意不提醒他,對,一定是這樣!
柳同方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越大,這個混蛋!還是自己太忠厚了,沒有防備小人的暗算!
“志恒,你說的真是太對了,我這腦子真是進水了,怎么就想不到這一點,你說的三點我馬上去辦理,絕不會誤事?!绷节s緊回答寧志恒的三點要求,這些對他來說都不是難事,畢竟在杭城經(jīng)營多年。
“我說的這些事情,你要找最相信的手下去做,杭城不比南京,日本人在這里經(jīng)營這么多年,實力雄厚,情報網(wǎng)觸角不知道深入到了何種程度,你們杭城站會是他們的重要目標,上上下下幾百口子人,可以鉆的漏洞太多了,所以我的計劃只能由你最相信的人去執(zhí)行,你明白嗎?”寧志恒再次叮囑道,他可不想在自己身邊找一個豬隊友幫忙。
“明白了,說起來這一次的行動調(diào)查都是情報處長袁思博負責的,這個小子在跟我耍心眼呢!我回去就收拾了他,以前我是給他們留點情面,現(xiàn)在看來是養(yǎng)虎為患了!”柳同方惡狠狠地說道,他可不是善男信女,做事并不缺乏魄力。
“你一個軍事主官,卻被一個手下牽著鼻子走,你的腦子真是進水了。軍事主官的地位不容挑釁,這在那里都是一樣?!睂幹竞憷淅涞恼f道。
他對谷正奇一脈的人并無好感,而且自己回到杭城已經(jīng)是第三天了,這些家伙竟然無動于衷,把他這個回鄉(xiāng)的總部組長放置一邊不理,我說是回鄉(xiāng)處理私事,你們也沒有表示,我要不要是一回事,可是你根本就不打算送,這就是另一回事了,等事情辦完,正好摟草打兔子,找個借口拿這個袁思博開刀,反正處座的意思也是讓自己對杭城軍事情報站懲治一番,不然這些人在這里當山大王,當?shù)男亩家傲耍?br/>
面對寧志恒的訓斥,柳同方是連連點頭,現(xiàn)在這終于心悅誠服,科長告誡他的話一點也沒有錯,這個寧志恒的確是行動科首屈一指的行動高手,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自然有他的道理。
兩個人終于把事情談完,柳同方這才去招呼自家的外室,把酒菜排上了桌,兩個人淺酌了幾杯,寧志恒就起身告辭。
出了門見孫家成還在外邊警戒,便揮手招了過來,兩個人一路回了寧家大宅。
沒有想到剛進門,就聽趙江匯報道:“組長,之前杭城站的副站長和情報處長前來拜訪,等了你好一會,您父親陪著說了會話,就放下禮物就走了?!?br/>
寧志恒一聽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剛才還說這些家伙不懂事,沒有想到這就上門來了。
他快步進了客廳,就看見父親寧良才正等在那里,看見寧志恒回來,便開口說道:“剛才你兩個同事等了你很久,最后放下了一箱子錢走了,志恒你們這些同事的手筆可都不小啊,最少也要二萬美元,這么收錢不會出事吧?”
寧志恒看見客桌上的一口精致的小箱子,打開一看是美元,大致數(shù)了數(shù),應該是二萬美元。
如今他的眼界不一樣了,這兩萬美元還真沒有放在眼中,這些家伙在杭城這個寶地搜刮了這么多年的地皮,結果這拿出這一點來打發(fā)他。
寧志恒不禁嘴角勾起一絲冷笑,說道:“這點錢能出什么事?這兩個吝嗇鬼,以為我是這么好打發(fā)的嗎?”
聽到寧志恒的話,寧良才不禁瞪大了眼睛,他以為雖然沒有昨天那兩位的手筆大,可是也足以稱得上是一筆巨款,結果竟然還嫌少,自己這兒子的胃口也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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